隨著春假的結束,四月的春雨早已不吝惜的灑落,御風拖曳著疲憊的步伐邁出補習班,獨自走在泥濘的太平路上,冷風伴隨著大雨不斷地侵襲著他,像這樣的天氣他實在一刻也不願意停留,即使街旁的商家依然燈火耀人、門庭若市,他仍決定搭上駛向彰化的晚班車。



「回來了!」陽台外傳來了毅豪的聲音。
「嗯!」御風將沉重的書包擱在桌上。
「肚子餓不餓阿?我替你熱了點飯菜,你要不要吃點?」毅豪從陽台走向客廳。
「不用了,我吃不下。」御風翻看著報紙。
「這麼晚才下課一定很累吧!」
「嗯!……不會。」御風並沒有專心在聽。
「那吃點水果吧!」毅豪指著桌上的水果問。
「這西瓜很甜的,你嘗嘗看。」毅豪手中拿著西瓜。
「我不想吃。」
「那香蕉好了,現在吃正是時候。」
「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阿!我說我不想吃難道你沒聽見嗎?」御風不耐煩的抬起頭來。
「……好吧!既然你不想吃那我就收起來了,你舅舅和舅媽他們今天去嘉義拜拜,得晚一點才會回來,待會我要早些出門去代陳伯伯的班,記得!書別念的太晚,早點睡。」毅豪說完便默默的回房。



毅豪是御風的父親,少年時因血氣方剛,好逞鬥勇而加入了幫會,雖然他長的眉清目秀,給人有種白面書生的感覺,但道上的人都知道,他可是這行裡的狠角色,誰得罪了他準沒好日子,幾年下來道上兄弟皆稱他「玉面羅煞」,但婚後在妻子雪伶的不斷勸說下,他終於決定退出赤龍幫,不過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」,他受到各路兄弟的百般刁難及警方的嚴密監視,在一年八個月的逃亡生涯中,雪伶卻罹患癌症而去世。當毅豪被捕後,御風寄住於舅舅介德家中,由他夫婦倆教養他長大,直至兩年前,毅豪終於獲得假釋而出獄,介德不計前嫌的接納毅豪,並讓他住在自己家中,而毅豪目前則在工地當建築工人。



星期天的早晨,御風正在房裡準備下週的模擬考,此時電話鈴響。
「鈴鈴……。」
「喂!」御風拿起話筒。
「御風,我是依潔,怎麼最近都沒找我,你都在忙些什麼?」
「些什麼?下週就要考試,當然是在看書了。」
「不急、不急,下了這麼多天的雨,難得今天放晴我們去看電影如何?」
「嗯!可是……」
「那就如此說定了,半小時後台中車站見,拜拜!」



週末的街頭到處充滿了人潮,彷彿皆是為了享受一下這雨季中難得的陽光,放眼望去倒有十之八九皆是青年人,個個身著時下流行的服飾,這景像早已成為假日裡城市中的典範,看完電影後御風和依潔走進了一家速食店。



「御風,剛才的電影真是感人,男主角的父親死於救火任務中,兩個兒子長大後也紛紛成為優秀的救火員,雖然兩人曾因觀念不同而存有誤會,但最後彼此終於盡釋前嫌,只可惜哥哥卻重傷不治,唉!這故事真是令人感動。」依潔有感而發的述說情節。
「這的確是一部很不錯的電影。」
「我們認識這麼久了,怎麼都沒聽你提起你的父親,他從事那一行呢?」依潔望著御風問。
「……。」御風低頭不語。
「你不會連你父親做什麼都不知道吧?」 「反正他工作很忙就對了,我們不能換個話題嗎?」御風不耐煩的回答。
「真是莫名其妙,有什麼好生氣的,不講就算了,那我們待會去那呢?」
「我要回家了,書都還沒念完呢!」
「既然都出來了,何必急著回去,我要你陪我逛街。」依潔瞪著御風。
「你這分明是在為難我。」
「我不管,走,現在就走。」依潔拉著御風離開了速食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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